荒田

【谢乐】长相思

还债...............

文力不足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QUQ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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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叶海造访静水湖,着实是意料之外。纵然谢衣素来沉稳,与故知重逢之时也多少有些放浪形骸,依稀可辨旧日轻狂。

他们一晌欢笑,而乐无异在月色正盛时醒来。

那是乐无异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叶前团长,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从前破军祭司的几分投影。这样的师父对他而言有些陌生,而一段往日风华却在这瞬间闪耀在他眼中,让他迷恋无可自拔。

他本以为不能爱他更多,此时心却在好奇与醋意中酵出强烈又难言的情绪,又令他迷惑。他站在这未央长夜之中,用迷糊不清的嗓音轻轻喊了一声师父,谢衣便就此放下酒盏,走过来将外袍披在他身上。

叶海将眼神投放在湖心屋舍倒影,心想,这到底是有家有口的人了。

 

谢衣见扰了徒儿清梦,便要赶人。而他的损友不情不愿饮下最后一杯酒,开始哀怨地告辞,临别还絮叨着某人见色忘友毫无道义,更是趁谢衣扶额之际拉过乐无异狠狠教唆了一番。

其实不过一句话罢了,乐无异却因此心不在焉了好几天。

 

他说,谢衣年少时可不似现在这般自律克己,酒到浓时,兴之所至,便是另外一番光景。只是今日你无缘得见了。

 

乐无异是个心中埋不住事儿的性子,犹豫了一阵,终是遣了偃甲鸟去找了那罪魁祸首。

回音来的倒是快,竹笋包子号落在湖水之上,丢给他几个大箱,来去匆匆。偃甲鸟中叶海语带笑意,说道小子,好酒前辈已为你备好,至于谢衣喝不喝,便看你自己本事了。

乐无异哑然,忽觉好笑,莫不是只因好奇师父醉态,便要哄他喝酒不成。他掀开坛子,酒气浓郁,潜入他鼻腔,将他整个人都逼退了几寸。

他虽不懂酒,却闻得出这几坛酒性烈而纯,确实是难得的佳酿。却只来得及偷尝一口,谢衣便踏月而归。

 

“趁为师不在偷酒喝,无异当真是馋了。”他似笑非笑将徒儿拉过来,“先用些餐食,空腹饮酒伤身。”

 

山中夏夜微凉,两人随意吃了些粥,便开始惦记那些酒。

 

谢衣将乐无异先前启的那一坛再次掀开,倒入盏中。

 

“无异量浅,这酒却也需得多喝两杯。”他浅笑着轻碰乐无异的杯沿,举杯而尽。乐无异赶忙也一口闷下,险些呛出眼泪来。

 

“师父...这到底是什么酒啊...劲儿这么大,别是什么醉千秋睡万代的,徒儿我明早还想起床画图......”

 

“长相思。”谢衣偏过头看着他一双略带抱怨的浅金眼眸,伸手将他拉过来坐在他身边。“此酒名曰长相思。无异且再饮一杯罢。”

 

一坛酒很快便空了,谢衣起身又启一坛。乐无异在一旁晕晕乎乎地想,起先还苦恼怎么给师父劝酒,如今倒是反过来了。

“师父,你醉过吗?”

 

在谢衣再次坐下之后,乐无异一脑袋靠在他身上,眯着眼睛看他。

 

“醉也是醉过的,只是很久之前了。”

 

“师父喝醉是什么样子的?”

 

谢衣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差不多也是你这样子罢。”

 

乐无异静了静,忽而倔犟道:“我才没醉呢。本偃师海量,怎么能喝一坛就醉了!”

 

谢衣仰起头无声地笑,他对徒儿点了点头道:“本偃师也所见略同。”

 

“师父说话总文邹邹的......”

 

“哦?无异可是在嫌弃为师?”

 

“没有没有!”乐无异赶忙摆摆手,“我是觉得好听......师父的话也好听......声音也好听......哎呀,我说不清楚......”

 

“傻徒儿。”谢衣失笑,“可闹够了?回去睡吧。”言罢他便伸手想拉徒儿起来,却不料乐无异耍起赖来,拉着他的袖子,仰着头眼巴巴望着他。

 

“再多说点什么吧,师父,我不想睡,再喝一会儿,就一会儿......”

 

这一喝又是小半夜。不知何时乐无异便喝去了谢衣怀中。被他宽衣广袖环抱着,温暖而安全。谢衣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,耳边听他轻声念:“心乎爱矣,遐不谓矣?中心藏之,何日忘之。”

 

又是这些他半懂不懂的东西,却莫名动心。他偏过头便能碰到谢衣的唇,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凑过去。平日他断然不会这样放肆,而今夜在这长相思的鼓动之下,他倒是做了许多平日不敢做的事,可在这些情事之上,谢衣也总能反客为主,直到他喘不过气,才将他放开。

 

乐无异心中却是不服。他扯下发绳,挠了挠被扯痛的头皮,气势汹汹准备再战。

 

“师父,再多喝些。”他含下一口酒,以口相渡,亲吻凶猛地像只生气的小狼。而谢衣只是欣然从命。美人与好酒总是令人无法抗拒。

 

到了最后,大抵两人都是真的醉了。一滴露水滴在乐无异脸上,他轻哼一声表示不满,却立即被压制在案几上。谢衣终是被他灌得醉了,以至于说出什么“再没有比我更有资格做你师父的人,也没有人如我这般与你相配”的话来,然而这些掩藏已久的狂傲乐无异虽如愿得见,却始终没来得及记下,醒来后除了浑身酸痛,并无半分其他记忆。

 

谢衣送一杯热茶去他嘴边,笑着问:“无异可还要再喝?”

“徒儿不敢了......”他幽幽地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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